死灰復燃
正當他對香港的電台感到失望之際,洪朝豐卻遇上他的伯樂。鄭經翰自二零零八年開始申請聲音廣播牌照,磨拳擦掌,不斷為他的七條頻道張羅廣播人才。
鄭經翰對洪朝豐說:「我鍾意人『串』,你最好走嚟同我講:『鄭經翰,我宜家同你打工係袋錢落你袋!』『串』唔緊要,『串』得起就得!」
大好機會在前,洪朝豐立即「招積」回應:「我入行咁耐都未見過一把男DJ聲靚過我!」
大班識英雄重英雄:「咁你肯定係其中一個最靚聲嘅人。我就係鍾意D『串』人。」
洪朝豐就這樣跟大班「串」了兩嘴,把工作「串」到手,從此在香港數碼廣播電台開咪。
沒有名字的電台節目
洪朝豐現時主持第二台的深宵訴心聲節目,他的節目並沒有名稱,為了方便同事工作,才冠上「洪朝豐時段」的代號。為何節目會無名?他解釋:「沒有名字最主要是因為我不再需要一個名字而令人記起我,我覺得,人們聽這個節目是因為洪朝豐就已經足夠,不需要像廿五歲做DJ那時,要改個節目名做《潮聲風聲心聲》讓人家記得我。現在經過了三十年,我不再需要這些。」他又補充說不想重複以前:「三十幾歲時我有一個很出名的節目,叫《日月星晨》,人們問我為何不重用,我是不想重複。」
問及洪朝豐對節目的期望,他斷然回答:「無。」他坦言自己做節目的心態改變了不少,以前想吸引很多聽眾,現在他卻不太介意收聽率,只想與聽眾交流:「儘管我沒有期待人們的反應,但我還是想與人溝通的。」他表示,有頗多精神病患者打電話上他的節目,他相信自己患病的經歷博得小眾聽眾的信任:「他們平時不能對人說自己有精神病,但他們覺得可以對我說,他們會覺得我好像他們一個榜樣。」他又補充:「可能因為節目和我予人的印象都是比較開放,所以有小眾會願意打電話上節目。除了精神病,也有同性戀、雙性戀會打來,這個我覺得挺有趣。年紀最小打電話來的是九歲,最大的是八十歲,這令我感受很深刻。」
三人行
洪朝豐的節目時段為星期一至日凌晨十二時至二時,大班提議他找人頂替星期六、日的節目,不必太操勞。對於頂替的人選,洪朝豐堅持要從自己的學生挑選。洪朝豐幾年前開班教人咬字發音,去年也開始幫公司培訓員工。云云學生之中,他提拔了方梓豪(梓豪)和許奕偲(Ceci)。
找到「替工」,洪朝豐一星期該有兩天可以好好休息,但他又擔心兩個小徒弟經驗尚淺,未能獨挑大樑:「一個是節目助理,一個是音響控制員,抽調他們會招惹很多人妒忌,很多人對他們沒有信心。我作為監製兼主持,要承擔一定壓力,尤其是他們覺得這次做節目是『不成功,便成仁』。有機會是好的,但不夠能力去迎接,就是一個死亡的機會。」於是他對梓豪和Ceci說了一句:「我和你們一起做節目,我帶你們!」他們一起做了三個月(三月十七日是他們最後一起主持節目的日子),洪朝豐覺得他們已經熟習做節目,自己便功成身退了。
回饋
為何要勞心勞力為徒弟鋪路?洪朝豐坦言:「因為我曾經都是一個新人!」他認為廣播人都需要一個機會,正如當年有人發掘他,給他機會,讓他在廣播界一走便三十年。自言對電台界失望的洪朝豐,多少仍對這一行心存感恩。